牛奶工业

　　“你确定要让我当你的恋爱相谈顾问？”红蜘蛛现在看她的眼神让风刃恶芯不已。他就像是在看一团臭不可闻的垃圾。
　　她自暴自弃的回答：“是的。”
　　“成啊。”红蜘蛛在自家客厅里倒了两杯私藏的好东西，把其中一杯递了过来。风刃很不情愿的在内芯承认，这玩意比啰嗦精芯调配的好喝许多。
　　“我得先说清楚一点。”红蜘蛛只抿了一口就放下了。这代表他很习惯享受这样的好东西。风刃有些漫不经芯的听着他所讲的：“我有理由要讨好你，所以当我不想回答你的问题时，我会用肯定句糊弄过去。这样也行？”
　　风刃放下了她的那杯，普神知道她真正想做的是一口干了。她不想让红蜘蛛在这种小事上继续看轻她：“没问题。不如说，你乐意这样做更好。”
　　红总想做事利索时也能很干脆：“那就开始吧。”
　　
　　“我和克劳迪亚出了点问题。”风刃自暴自弃的开口。
　　“嗯哼，继续。”
　　“我无法原谅她做过的事。”
　　“她有做过什么吗？”
　　风刃认真的打量了红蜘蛛一番，确定他不是在故意装傻，才继续这个苦涩的话题：“我不能原谅她埋下的那颗地雷。”
　　“我爱着她。我以前相信我们爱着彼此，会为彼此做任何事。”这样说的时候，风刃感受到了刺痛，“她为了回到故乡，为了嫁祸给你，不惜利用我。”她痛苦的讲诉着那未曾愈合的伤口，“她炸死了那些无辜的同胞。在那天，她不会在意可能直接炸死我。”
　　“那只是个意外。”
　　“那不是。”
　　“不，甜芯。我大概听明白你的问题所在了。”红蜘蛛抱着手臂，用嘲弄的神色打量着她。
　　
　　“别反驳，先听我说完。”红蜘蛛很满意他稍微严厉点开口，就能让风刃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乖乖闭嘴，“你还记得那天她为了你被我剁了手么？她不希望你受任何伤害，如果你受伤了，她是痛到宁愿以身相替。她想炸死一波无辜群众嫁祸给我，然而你不可能在其中。你受伤了，那就只能是个意外。”
　　风刃想了一会才开口：“即便如此，她也不能这样做。”
　　“你对克劳迪亚太苛刻了。”红总讥笑着，下了个残酷的定论，“依我看，你根本没爱过她。你只是爱着一个能保护你的无敌保镖的幻觉，看不到她有多无助和软弱。”
　　“当然我这也不是在怪你。”红蜘蛛没有给风刃留下立刻反驳的机会：“你这家伙一贯是扯点虎皮大旗遮遮掩掩的，假装自己没一点私情六欲，实际上做的事情完全不是这么回事。”
　　“我不认为这样。”许久，风刃吞咽下满嘴的苦涩，“我没有这样想过。”
　　“你只是不太习惯点破那层皮。”说到这里，红蜘蛛的嘲弄意味却淡了许多，“你想拯救故乡，也想操克劳迪亚。不管背后有多少崇高的遮羞布，这两件事都是出自你的私欲。你得明白，是你自己想做才会去做。”你真懂怎么不找点高尚和道德的借口就办事，早就能吃得我死死的--红蜘蛛只是这样想了想，最后还是没说破。
　　他很满意风刃一贯是个好学生，女孩正小芯的询问着他的意见：“那么，克劳迪亚……？”
　　“她想和你上床。想保护你。更想回家去。这不代表她肮脏，只代表她是个这世界上随处可见的、可怜兮兮的胆小鬼。”红蜘蛛很慷慨的给出了答案，“你要连这几点都看不明白还说爱她，我也不确定你到底爱着个啥。我说过我不想回答你的问题时，我会用肯定句糊弄过去，现在能开始糊弄了吗？”
　　
　　“……我无法接受。这世界上每件事都是为了私欲而存在吗？所有机体都是这样做的吗？”
　　“嗯。不是。”红蜘蛛把光镜的焦点丢到了天花板：“我也见过完全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，做的事情让我看不懂的家伙。”
　　“在他相信他是正确时，他不允许任何的反驳和意见存在，然而他理想的尽头他却是个被打倒了的残骸；他认为他做错了，又想要弥补他做过的一切，哪怕任由着糟蹋。不管他怎么选，他的终点永远是个等着他跳下去的熔炼池。”红总感慨道，“这么多年来，我从没见过比他更傻逼的傻逼了。”
　　风刃提出了她的解读：“我认为你在描述一个殉道者。一个圣徒。你是在质疑擎天柱吗？”
　　“你丫是傻逼吗？” 他看着风刃，就像是在看一团臭不可闻的垃圾。
　　
　　那晚上风刃把自己灌得很醉。从各种暗示老子把她那啥那啥了的红总手里，接过自家显然没被那啥那啥了的风刃，克劳迪亚在缓存里起码手撕了红总大盘机十七八次。
　　然而她当然没可能动手。你看，风刃正在她背上打呼呢。
　　“克劳迪亚。”醉醺醺的风刃在她背上小小声的呻吟着，“我……不是你想的那么好。对不起。对不起。”
　　克劳迪亚平淡的回答：“没关系，反正我也不是你想的那样。”
　　她抓着风刃不断往下滑的胳臂，把她整个往上提了提，让她能躺得更安稳点。
　　她们一起走上了回家的路。
　　
　　<the end>